花香满衣

主伏黛,伏黛亲妈、直女,完美主义强迫症患者,重度伏黛洁癖残障人士,执着于无限降低ooc的蛇精病。

【伏黛·花事】 第四十六章 舞会(二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❖蜜糖风、治愈系、暧昧向


辉煌炫目的光影,如同无数的太阳光圈,整个礼堂璀璨得就像流光的世界。漫天雪影飞花,大厅里人影幢幢。


黛玉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,尤其是男女杂处,这简直颠覆了她所有的过往。她看着一副副生疏或熟悉的面孔在眼前如光影般闪过,耳边的声音又像渺远而去,仿佛将她从影像里剥离出来,一切浮动着不真实的魔幻感……


这是一场难捱的注目礼……


她维持着完美的笑容,终于捱到人们的目光被开舞者们分散——汇聚到了那个黑衣少年的身上。


他总会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,哪怕有千万人——甚至将舞伴也渲染出无边鲜妍。瞧瞧,那个纤瘦的金发女孩,生得何等俏丽,正是呢,他怎么会少得了姑娘?又怎可放过招惹每一个漂亮女孩的机会?!


黛玉心里冷笑。瞧他看她的眼神,凶个什么劲儿?在舞池中轻狂得像个……


她对那优雅轻快的舞步还没来得及搜罗出一个恶劣的词汇,马尔福已经带着她走向一个僻静的角落,“我们过去,那边比较安静。”大少爷体贴地说,银灰色的眼睛泛着迷人的水蓝,简直就像长在了林大小姐的身上。


黛玉哪里还能注意到马尔福的失态,逃离人海的聚焦,不亚于又捡回了半条命,她带着庆幸给了他一个愉悦的微笑,马尔福一下子更眩晕了。


大家都知道贵族林小姐一贯娇怯,又刚刚离开校医院,不跳舞倒不觉得太意外,只是这护花使者居然是马尔福,可真是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。人们想当然的认为,里德尔今年会属于这位东方姑娘,当他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时,女生们除了惊异就只有懊悔了,当然,还有失而复得的惊喜——懊悔于过早的接受了其他男生的邀请,惊喜于也许斯莱特林级长依旧属于每一个人。


多洛霍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,他看了看里德尔,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,然后目光凝结在东方小姐的身上,他觉得,那个仿佛笼罩着月光的媚娃女孩暗淡得像尘埃一样了。


不过,有些人的情绪更加复杂。奥赖恩的脸色涨得通红——怎么可能是马尔福?!


“奥利,我真替你难过,希望下次你能够判断得准一点儿。”沃尔布加毫不客气地嘲笑,她看了一眼傻傻看着黛玉的那些男生,“你们是以前没见过女生吗?怎么一个个蠢得像喝醉了一样?”她扯过表弟气得颤抖的手,恶狠狠地放在自己圆润的腰上。“看着点,别踩到我的脚——好吧,布莱克输给了马尔福?确实让人有点不愉快。”


埃弗里同样超级不愉快——他呆看了半天终于回过神,眼睛立即从黛玉身上移开了,他认为自己的眼神污染了那位尊贵的小姐,可看到她身边的居然是马尔福,气得他后悔没把魔杖带出来。


罗尔的脸色也非常难看,他甚至没注意到他的女级长舞伴正直勾勾地看着里德尔。可是,还有哪个女生没有直勾勾地看着斯莱特林级长?卢克丽霞的目光甚至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,看起来疯狂又痴迷。


舞池中的少年确实有着令人疯狂的魔力——一身极致的黑,却如藏匿着璀璨流光的夜,黑暗中散发出优雅、强大、神秘、禁欲又性感。让人想去征服、去战胜——他的力量,他英俊的面孔,他的骄傲和冷性。让他所有的自控与自律完全溃不成军。  


马尔福根本没心思去看谁的风头还能盖得过自己。他从家养小精灵举着的托盘里拿过两杯饮品,陪着黛玉坐下,简直就像护着最珍贵的宝物。这个角落的光线相对柔和,又不太过于隐蔽。两人才坐到沙发上,宝玉看到了他们。他婉言劝开了几个尾随的姑娘,向着他们走了过来。


正红色金蟒箭袖,大颗的明珠在金冠上炫彩流光,一身清贵温润,又满是蓬勃的朝气,洋溢着青春年少的明媚和洒脱。


“我想你定是不会去跳的。”宝玉笑着在黛玉身边坐了下来,他又用英语对马尔福说,“你可知她的舞跳得极好?”


“你怎知我跳得好?凭是浑说来讨人嫌。”黛玉啐了他一口,抿着嘴笑。


宝玉清澈的眸子弯出好看的弧度,他做了一个想打响指的手势,“给你个榧子吃,你在家和女夫子没有跳过?我可都看见了。”他又对马尔福做出一副同情的表情,“给她做舞伴,真真是委屈了你。”


“这是我的荣幸,贾先生……”


“叫我宝玉就是。”宝二爷笑了。西洋男性舞伴,下午黛玉就和他说过。他早知道西方的这些礼俗,而世俗礼法方面,他又为人放达,想了想也就释然了。


马尔福虽然金发银眸,放到华夏被称为罗刹,可审美这个东西,人类还是有些共通的,何况那风流公子哥的做派又很对宝玉的口味,尤其马尔福的嘴型生得漂亮,线条颜色像极了自己故去的好基友,一想起秦钟,本就颜狗的宝二爷难免又生出了几分亲近感。


马尔福试着发了两次音,总觉得蹩脚,于是笑着称呼为“贾”,宝玉也笑着认了。两个人谈论起两国风俗异同,宝玉又讲起了海路上的风光逸事。马尔福在交友方面向来是无利不起早,从父亲那里得知两家正在谈一宗大单生意,他更是拿起出色的交际手腕,不动声色地把贵公子的兴致维持得老高。


果真如自己所想,这两个人都不寂寞了,黛玉看了马尔福一眼,浅笑了一下。


刻薄倨傲的纯血少爷现在一派谦和,谈吐更是幽默风趣。这大概就是世家子弟的先天优势了,看似的天赋往往来自阶层环境的耳濡目染。


黛玉小抿了一口饮料,撩起了眼波。级长们开舞之后,人们纷纷涌进了舞池。翩跹的舞姿,斑斓的各色礼服,旋转的如同满场盛放的鲜花,在银色的世界里赏心悦目。她努力地不去看那一对儿,可眼睛就像规避不了一样……


“嗨,黛西,你真不去跳舞吗?”葛瑞丝·艾博兴奋地拖着自己的舞伴过来了,显然是刚跳完了一曲,一身鹅黄的汉式礼服,也是襦裙款式。是向黛玉借的。纯血豪门,并不缺什么,只是她太倾慕华夏文化。黛玉给她盘了个漂亮的发髻,又给她簪了钗环珠翠,艾博大小姐在舞会中也是极具引人注目的存在。


“诺比·里奇。”葛瑞丝介绍,“你见过的,格兰芬多,和我们同级,魁地奇场上我的死对头。”


格兰芬多男孩长得并不高,但很健壮,一头红发,满脸的雀斑,鼻子上戴着眼镜,看起来头脑很聪明。


里奇认为自己能够礼貌地打声招呼,在葛瑞丝带他过来的时候就开始紧张地酝酿,可现在喉咙像被卡住了似的,根本喘不上气,发出的声音细小又奇怪。他尴尬地避开了目光,心里怦怦直跳——她美得真是令人自惭形秽,让人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


“离近了看,更漂亮对不对?”葛瑞丝小声地在里奇耳边打趣他,男孩的脸涨得通红,表情更加怪异。


宝玉在午宴上和葛瑞丝已经比较熟了,见她居然一身汉服,鹅黄的衣裙配着金黄的发色,有种野性的甜美,她的快乐带着迷人的感染力。


“少小胡姬学汉装?①”宝二爷笑道,“这身衣服只配你穿。人们常说西洋美人,却不知‘长裾连理带,广袖合欢襦’的胡姬最可人意,可叹我今日才懂了冯子都……②”


“又浑说了!”黛玉忙打断他,有点生气地看了他一眼。


葛瑞丝虽不懂汉语,但听黛玉读过不少诗词,多少能听出韵律,知道可能是几句诗,里面好像又有什么故事。她开心地对黛玉说,“你表哥说的是什么?诗歌吗?快给我讲解一下。”


“你应该啐他才是正经。”黛玉忍不住地笑。


“他是夸我漂亮对不对?”葛瑞丝也咯咯笑了起来。宝玉更加觉得这个开朗的西洋姑娘招人喜欢。


里奇拘谨地站在那,他尝试着放松自己,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女伴,可他的视线还是不自觉地停留在东方少女的裙摆上,还有她曳地的长袖—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衣料,缥缈得像烟,璀璨得如同神秘的星空……哦,那些星光来自精致繁丽的刺绣,璨银的丝线,绣缀着细碎紫晶……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像肤浅的女孩一样关注这些,就像脑子坏掉了似的。


马尔福对这两个人的到来很嫌弃,目光落到了红发男孩身上,厌恶更加了十分。他甚至把目光挪到了一边,仿佛看一眼都会弄脏他的眼睛似的。


葛瑞丝很不客气地回了他一个白眼,大概不想让自己的舞伴难堪,她拉着里奇又跑进了舞池。


“吸血麻种!”马尔福嫌恶地皱了皱眉,他扭回脸正想继续谈笑,看到了远处和那位贾先生交谈的父亲,他正看向这边,并做了一个手势,马尔福意会,起身对宝黛二人说道,“抱歉,我失陪一下。”


宝玉看着马尔福的背影远了,这才对黛玉打趣,“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,这才几个月,妹妹竟带足了西洋做派,只怕回去,姐妹们都认不出了。”


“那我便不回去。”黛玉俏皮地歪头看他。


“你不回去,我便也不回去了。”宝玉挑眉一笑,“我让琏二哥给置个大宅子,咱俩就在这外边守着住一辈子。让她们在家里天天念着咱们,想着咱们……”


“你这该死的胡说!”黛玉脸色一沉,“整日外头胡混倒也罢了,还学些不三不四的混话来欺负我。”


宝玉也觉出自己说的话不太妥当,见黛玉罥烟眉都竖了起来,说到“欺负”两个字上,眼圈儿都红了。


他一下子就着了急,“好妹妹,千万饶我这一遭,原是我说错了。若有心欺负你,明儿我掉进池子……”他见黛玉的脸色没有缓和,急得继续发誓赌咒,“就、就外头那个大湖……定叫个癞头鼋吞了,变个大王八,等你明儿嫁了王公勋贵,做了‘一品夫人’病老归西的时候,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。”


黛玉见他急成这副模样,忍不住嗤地一笑,她瞪了宝玉一眼,“黑湖里哪来的癞头鼋?可知还是浑说,又是什么王公、又是什么一品夫人……”她忽然觉得这话说得也不知羞,小脸顿时滚烫,她连忙住嘴站了起来——


宝玉一把扯住她的袖子,“好妹妹,你哪去?可真是去跳舞?”


“怎么,只许你吟诗戏胡姬……就不许我去找人跳个舞?”黛玉哼了一声。


“你就哄我吧。”宝玉笑了,“但凡你想跳舞,也不会躲在这里。”他笑嘻嘻地把黛玉拉回沙发上,“好妹妹,你别恼我,咱们都好些日子没见了,实该好好说说话。”


“一个月你恨不能三十封信,我可想不出再能说出什么来。”黛玉还带着一点气。


“若你事事都写,岂会无事落笔?”宝玉慵散地靠上椅背,姿仪雅秀,贵气全开,“譬如你的饮食起居,你并不曾怎么着墨,瞧他们这里的吃食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黛玉的酒杯上,“不过,他们这的酒倒是别有滋味,我吃了倒是还好。”说着,伸手就来拿。


黛玉连忙一把夺过来,“哪是什么酒?不过是葡萄汁罢了。我虽没怎么喝,到底是沾了口,你自己另取一杯去!”


“不去,那些小怪物丑陋得紧,看着都惧得慌。”宝玉实在嫌恶那些端着酒的家养小精灵,“好妹妹,赏我一口吧。”


“胡闹什么!”黛玉刚开口拒绝,持杯的手已经被宝玉淘气地捉住。宝二爷就着她的小手喝了一口。黛玉又是恼火又是好笑,“你可真是我命里的天魔星!”


“果真只是甜汁,不是葡萄酒的滋味。”宝玉刚遗憾地品了品,目光就被黛玉的唇色吸引住了,“妹妹用的什么胭脂,许是灯光晃得?怎么颜色这么好?倒不像来时我给你调的。”说着伸出了手。


两人小半年没见,黛玉居然忘了他这个臭毛病,等意识到时,嘴唇早被宝玉用指尖抚了一下。她才愣怔住,宝玉已经把那根沾了胭脂的手指放到了嘴里。


黛玉醒过神来,打掉他的手,罥烟眉竖起老高,“想来是舅舅打得少了,这毛病你还是没改!”


宝玉忙笑着说,“我已经不在人唇上吃了……”


“混账人的混账话!我定是要写信告诉舅舅去!”黛玉这次真被气到了,想再骂几句,又怕别人看到,让他失了脸面。她忍了忍,拿起了手包,去盥洗室补妆。


宝玉懊悔地坐在那,心里也觉得有点唐突。他们从小一处长大,兄妹间多不避嫌疑。但毕竟姐妹们越来越大,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肆无忌惮的笑闹,一想到这,一种压沉沉的伤感堵在心口。等意识到自己的眼圈发涩,宝玉连忙调整好情绪。抬眼见琏二哥还在同马尔福父子谈笑,他忽然想起了里德尔,刚才被他的风姿和舞步吸引住,呆看了半晌,一直想着找机会亲近一下,怎么才这一会儿的功夫,不见了人影?


他正四处打量,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巫向他这里走过来。


小姑娘到了跟前,细细地看了两眼宝玉——一个男孩子,怎么比女孩子还要漂亮,皮肤又白嫩又细腻,比里德尔的还要好,是的,跳舞的时候第一次离得那么近,里德尔的肤质让她羡慕得不行……哦,东方客人正看着她呢,带着询问的眼神可真温柔……小女巫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,赶紧掏出条水绿色的手帕递给宝玉,“你好,我叫莱维娜·多洛霍夫。马尔福不在吗?刚才我还看到他坐这。这是他身上掉的,麻烦还给他,谢谢。”


宝玉本想指给她马尔福的去处,忽然觉得那帕子非常眼熟,连忙伸手接过来。


他把手帕展开,水绿的帕角绣着一株墨绿的幽兰,这分明是林妹妹的!怎么会是马尔福的?


“你吃准是他的?”宝二爷满脸狐疑。


“当然。”小女巫对质疑很不满,“前几天在公共休息室,我就看到他摆弄过。小心翼翼的,就像他家祖传的魔法物品一样。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丢了吗?幸运的是被人捡到了。”说完,金发小女孩转身要走,临了又叮嘱了一句,“请别忘了还给他。”


宝玉脑子一下子就乱了,私赠手帕这种事非同小可,难道林妹妹中意那个马尔福?是了,否则如何应了舞伴这种事?她本就不会跳舞的。宝玉觉得心口忽然绞痛,紧跟着一阵接一阵眩晕,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,眼神直直地发起了呆。



空气中震荡出无形的波纹,像是布下了一道屏障,一个冷峻的身影站在了盥洗室的门口。


盥洗室内,补完唇妆的少女正整理着手包。


来人看着女孩的背影,唇角爬上了一个淡淡的微笑,眯起的眼睛幽深而危险。


忽然,他瞳仁里的怒火不知为什么消散了多一半,代之升起的竟然成了另一种火气。


男性对视觉刺激的反应速度真是快到无解——一个人的腰怎么可以这么细,他努力克制着上去一把钳住的冲动……尤其腰肢的微弯,完美的腰线向下延伸,烟紫长裙勾勒出了浑圆轮廓——他有些慌乱移开了视线,但某个部位已不受控制地苏醒了过来。


见鬼,真是单看一眼就蠢蠢欲动,青春期的身体真是个邪恶的存在。不过,他就是来找她麻烦的。更确切地说,他今晚就要得到她——没有必要再浪费过多的精力,更没必要牵扯出一些可笑的情绪,早该结束了。


黛玉敏锐地觉察到了身后的存在感。她转过身,简直吓了一大跳。门口覆盖下来的冷峻让不大的空间昏暗下来,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穿着那一身令他英俊极了的黑色晚装,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温度。黛玉吓得有点头晕,她忙拿起手包,打算从里德尔身边赶紧走出去,却意料之中的被这个混蛋一把抓住了胳膊。她打了个寒颤,气急地一挣,“撒开,女生的盥洗室也是你能进的?”


“那就出来!”里德尔森凉地轻笑一声,一把将她扯出,就势按在了外面的墙上,隔着一条垂帘,能影绰绰地看到外面的饮品台。


黛玉被撞地哽咽一声,从没被暴力对待过的娇小姐有点愣神,直觉里一只手迅速地摩挲上她的后背。她恼怒地去拍他的手,真是恨死他的动手动脚,“下流胚子!”


“我们都抱过多少次了。”里德尔讥讽地笑了一声,他勾着唇角,轻柔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意,“我还以为真像你说的,今晚你会待在寝室,黛,你应该知道,我不容忍任何欺骗。”


黛玉被他拘在墙壁上,简直和被拥在怀里没太大差别。她心里慌得不行,根本没注意他冷下来的危险语气,只烦躁地掰着他的胳膊,“我想来便来,你管的着么!快放我走,你就不怕一会来人,你的好名声可就白忙了!”


“呵!我们都私会过多少次了,这种威胁你居然还能说出来。黛,你是聪明……还是愚蠢……”里德尔轻佻地低下头去嗅她发上的芙蓉花,声音有着和轻浮动作不相称的凉意。“林小姐这么在意名声,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,又是喂酒,又是被人抚摸嘴唇,恕我冒昧地请教一下,这是你们东方的礼仪么……”


“你浑说些什么?!谁又跟你私会了?!”黛玉气得脸色发白,又急速地涌上赤红,“你休要胡说八道,那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哥哥……”


“从小一起长大……呵。”里德尔幽幽地轻声咀嚼,鼻端已经从那朵芙蓉花向下逡巡到她的鬓边,“用你们的汉话来讲,叫什么两小无猜,我说的对么?林小姐?多么令人赞叹的——纯真的感情——”


他轻声说着,本是嘲讽,却越说心里的怒意越足。他抬起头,想逼视上姑娘的眸子,哪知黛玉根本没有抬眼看他,只奋力地对着他的胳膊又是推又是锤。羊脂白玉的镯子在莹润的腕子上晃动,衬得那一节皓腕娇嫩得刺眼,更晃的他的心一阵阵发痒。


他移开视线,想不到女孩白嫩的脸颊被烟紫的裙色映得更是诱人,尤其那雪白的脖颈,蔓延入高耸的曲线,他顿时燥热起来,那回回入梦、次次回味的一场艳事啊……销魂的触感记忆一刹那从手掌的神经末梢又纷涌而至,甚至那个指尖又复苏出放不进去的紧致感……



对于马尔福家族未来的家主来讲,社交从来都是他的主修和擅长,这比他的魔咒和魔药可强得太多了。阿布拉克萨斯·马尔福在父亲的引荐下,和东方贵族结束了完美的交谈,回身去找自己女神。


他远远地看过去,黛玉并不在,只剩下那个东方贵公子坐在那里,靠着沙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。他正想四下寻找,忽然身后被什么东西一撞,他扭回身,眉头不由地皱起来,对着那水泡大眼嫌弃地呵斥道,“怎么走路的,着什么急?!”


侍者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到了,怯怯地咬了咬托盘边沿,瞪着大大的水泡眼,只是眼神看起来非常迷茫,他磕巴着,“对不起,先生,派克不小心,对不起,派克,派克……刚才派克听林小姐说胃不好,她不想喝酒……”


“林?”马尔福拧起眉头,“她在哪?”


“派克知道。”家养小精灵使劲地点了点头,大耳朵呼扇了一下,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,像是要驽出来一样,他尖声尖气地絮絮叨叨,“派克知道林小姐去哪了,饮品台,她想要温热的水,是的,她想喝温开水……”


派克一边神经质的念道着,一边使劲扣着托盘走开了,“饮品台……她要喝温水,是的,是这样……”


马尔福一挑眉,疑惑地看了看他的背影,抬腿向饮品台走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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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少小胡姬学汉装:出自,明代穆文熙的《咏三娘子》。


②长裾连理带,广袖合欢襦,冯子都:出自,汉代辛延年的《羽林郎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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